高俅是何许人?古代踢毽运动健将也。
此人确实有。王明《挥尘录》有介绍,《水浒》的描写大体相同,只是作了艺术加工,把他写得比原型更坏,更让人讨厌,而省去他“笔札颇工”这一优点。看来,当个文官秘书之类,他还是称职的。让他陪着踢球,更是不在话下。
问题出在,宋徽宗也喜欢踢球,因此爱球及人,有人把他直抬举到殿师府太尉这个有职有权的军事领导人的地位。上班第一天就公报私仇,逼走了八十万教头王进。接着,又纵容干儿子陷害林冲,把林冲逼上梁山。梁山泊好汉的上山,大都同他有直接间接的关系。金圣叹不禁叹道:“高俅来,而一百零作人来矣。”
皇帝也是人,也应当有个人的喜好。宋徽宗喜欢踢球,无可厚非。他由此而赏识高俅,以其为球友,情有可原。想抬举他,满可以让他担任某某协会会长,发展全国的体育运动,每年给他若干万两银子的活动经费。让他去指挥枪杆子,实在举止失当。
一般来说,让只能帮闲的人来帮忙,是一大禁忌。帮闲,是助主子消磨时光乃至金钱;帮忙,却需要品行端正,有学识的人才行。宋徽宗的一大失误,就是帮闲、帮忙的老混在一起,让“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义,却是不合”的高俅式“帮忙”分子来治国、带兵,结果必然是越帮越忙。这,何尝不是宋之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
要求皇帝都远离小人,都不“役”人,似不现实。乾隆不杀和珅,因需要他来解闷。在这方面,武则天可为表率,当男宠挨了凑,告床头状时,她只说:“以后避着点就是了。”她把帮闲与帮忙分得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