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里的天,说变就变,昨天后半夜还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的,可是天还没亮呢,就又晴了。马王庄的三拐子本来想着下雨天没人出来买他的早点自己能够再多睡会的,可是天晴了,就不得不起来去做早点生意。等天刚亮起一片会蒙的亮光的时候,三拐子早点铺的包子和油条那独有的香味也就飘满了整个马王庄。一夜没进食的马王庄村民闻到这诱人的香味后,总是吧嗒吧嗒嘴,然后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眼下农村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庄里人也一个个耍起懒来,大早上做饭的除了那些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女人外。有不少的人都会来三拐子家的早点铺吃上三两根油条或是一屉包子、几个茶鸡蛋,再喝上一碗老豆腐脑,甭提有多舒服了。
“滋啦滋啦!”两条面片在李二麻子的手里快速的交缠在一起,顺着一口大黑油锅的边缘就滑了进去。热油遇到了面片,仿佛吃了药的猛男一般,发出剧烈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面片仿佛吹了气一般的鼓涨了起来,又仿佛是怀胎显怀四五个月的女人鼓起的肚皮。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马王庄响起了一连串的“还魂炮”。咚咚咚…九响过后,紧接着就又是九响。总共九九八十一响。这还魂跑打破了马王庄的宁静,就是过年也没有如此热闹过。
炮响时,正在吃早点的王大宝当时正夹一起一根油条,结果被吓的一哆嗦,油条便掉在了地上,他气呼呼地寻声骂道:“妈了个把子的,什么情况?”众人也不约而同地寻声望去,不一会儿只见马大哼从一个巷子里拐了出来,他在前边点头哈腰的领着路,后边跟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娘们。这个娘们的个头不高不低,身材不胖不瘦。走起路来几乎是用脚尖在踮着走一般,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再仔细肯,只见这个娘们白净面皮,鼻眼端正,年龄大概在四十岁上下,眼角已经有不少皱纹堆积。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娘们的头发,梳着五根冲天小辫。这五根冲天小辫的梳法甚是奇特,四根小辫分别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唯独头顶上的一根小辫直撅撅的冲上天,但懂行的一看就明白,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梳的小辫,暗含天干地支之意。冲天梳的小辫,则暗含冲天一炷香,通吃四方仙之意。
“乖乖,那不是黄大仙嘛,马大哼请她干吗呀?听说马富贵昨夜遭了天谴,看来是真的了,估计马富贵这家伙病得不轻!”其中一个村民小声的对着另一个村民咬着耳朵。
“可不是嘛,黄大仙的还魂炮都点着了,而且还是九九八十一响。俺看马富贵这狗日的悬,估计弄一百零八响也呼不回他的魂儿!”另一个村民有些幸灾乐祸。前些年因为宅基地的事,马富贵曾狠狠地敲诈了他一笔钱,到现在他还愤愤不平呢。
“狗日的,就你的嘴碎?小心黄大仙听见,给你念个咒贴个符的,让你一辈子倒霉!生个儿子没屁眼!”旁边站着一个矮胖的女人。这个女人一掐她身边的男人。这个男人立刻讪笑着闭紧了嘴。
“俺听说,这个黄大仙年轻的时候是马富贵的姘头咧,俩人没少睡觉!”一个稍微上了点岁数的人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小声的对周围的村民说。
“可不是嘛,据说黄大仙还被狗日的马富贵搞大过肚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马王庄的村民对这样的话题很是感兴趣,一个人一开头,其他的人立刻就跟着起哄。在马王庄村民的眼里,马富贵的死活和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过去的皇帝死了,地球还照样转咧。更何况是马富贵这个小小的村长咧?尽管他在马王庄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和皇帝比起来,他就是一个屁。
“大仙你快点,村长眼看着就不行了!”马大哼急得脑门子都冒出了汗。他生怕马富贵有个三长两短,在他眼里,马富贵就是他的靠山。如果靠山都倒了的话,那他这个小小的治安主任迟早得被狗日的书记王建国给拿掉。
黄大仙比马大哼更着急,想想马富贵,黄大仙就想掉眼泪:“狗日的,这都是命啊!”黄大仙生怕马富贵出了意外,走得越发的快了。快得就像是一阵风一般。当黄大仙来到马富贵家里的时候,李秀花赶紧迎了出来。当李秀花看到黄大仙的时候,先是一愣,眼珠子立刻瞪圆了。黄大仙也站住了,不说话,只是眼珠子也瞪得仿佛鸡蛋一般。两人仿佛掐架的老母鸡一般,谁也不肯示弱。
“大仙啊,求你救救俺男人吧!”到最后,李秀花实在忍受不了,她掉着眼泪往旁边一闪。
“你放心,俺比你更疼富贵,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活着也没啥意思!”黄大仙不咸不淡的丢下这句话,就直奔堂屋而去,进屋后就咣当一声关上了,并上了门闩。
“臊逼狐狸精!”李秀花暗地里吐了口吐沫。
“嫂子啊,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先让村长把这口气给缓过来再说!”马大哼自然知道黄大仙、马富贵和李秀花之间的事,只不过眼下情况紧急,他只得好言安慰。
“大哼,村长咋样了?”正在这个时候,村医李麻子挎着药箱闯了进来。
“快不行了,都倒气了,在堂屋躺着咧!”马大哼见李麻子过来了,赶紧迎了上来。
“俺先进屋看看!”李麻子二话不说,就要往堂屋去。
“李大夫啊,你现在不能去咧!黄大仙正在屋里给村长施法驱邪咧!你一进去,大仙的法术就得破啊!”马大哼慌忙拦住了李麻子。
“狗日的,又搞封建迷信,再晚可能真要出人命了!”相信科学的李麻子急得一个劲的跺脚。可马大哼拦着他就是不让他进。
“富贵啊,你咋变成了这样了啦?”黄大仙进了屋,见马富贵面如金钱纸,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她的眼泪忍不住的喷涌而出。随即把了把脉,便她打开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木匣子,先拿出八根银针手疾眼快的扎在王富贵的头顶、脑门和面部的穴位上。出手如电,也就是电光石火的功夫,八根银针全部扎了进去。按照各个穴位,黄大仙小心的捻着银针慢慢的往里边扎。这种扎针和平常老中医的一根一根扎针的方式不同,黄大仙的这种扎针的仿佛是必须八根银针同时扎进去,然后再分别调整深浅。据说这种施针方式是来自宫廷御医的不传之法,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流落到黄大仙的手中。
“该有反应了,咋还不行?”黄大仙掰了掰王富贵的眼皮,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就是个死人也该喘口气了,看来这是中邪了!不用这个办法不行了!”黄大仙心一横豁出去了,她凑到王富贵的面前,手指颤抖着开始慢慢的脱王富贵的衣服……
当马富贵赤条条的呈现在黄大仙的面前的时候,黄大仙竟然脸红了起来,但人命关天,容不得她多想,于是,她施展了自己的拿手绝活,只见她双手不停地在马富贵的身上或点或拍或推或按,时快时慢,口中还念念有词,足足折腾了半个钟头,之后,就听听马富贵“啊”的一声,随后咳出声来还了阳,“俺这是在鬼门关还是奈何桥?”马富贵慢慢的睁开眼,痛苦的哀叫着。
“富贵,你醒了!”黄大仙见马富贵睁开眼睛,她赶紧收了手法,急切地问道。
“文娟?咋是你咧?”马富贵睁开眼后,先是慢慢的适应。等适应过后,他眼珠子一转,看到一个娘们满头大汗的坐在自己身边。
“你个死鬼,这么多年,你恐怕早就把俺给忘了吧!”黄大仙闻着马富贵身上似曾熟悉的味道,眼泪扑簌簌的掉个不停。
“文娟,谢谢你救了俺的命,俺都不知道咋报答你!”马富贵回想起年轻时候的往事,觉得愧对了黄文娟,于是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楼主了黄大仙的腰,粗糙的手掌在黄大仙的背上摩挲着。
“富贵啊,你咋落得这副田地呢,幸亏我来的及时。”黄大仙见马富贵已无大碍后便责怪起马富贵来。
“哎!我是真的没脸活在这世上了,我干了猪狗不如的事了......”马富贵意识清醒后竟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吓的黄大仙赶紧抓住他的手。
“富贵,你这是干啥?我理解你,我知道你想要个儿子,可是弄了儿媳妇这事,毕竟不光彩,也不是正道啊,是要遭天谴的啊。”当黄大仙把这事抖搂出来的时候,马富贵的老脸顿时羞成了紫茄子。
“原来你都知道了?!”
“马大哼都给我说了,你说说你,怎么能干出那种事呢?你想要个儿子干吗不找我啊?”黄大仙很是愤愤不平。
“找你,你还能生吗?文娟啊,你就别再嘲讽我了。”马富贵随即老泪纵横地摇着头。
原来,马富贵有个傻儿子,叫马如龙,可是却弱智的很,虽然他的名字叫的响当当,可是村民们背地里都叫他马如虫,这个马如虫傻到啥程度呢,比如马富贵和他老婆李秀花晚上弄那事的时候,他若是瞧见了,第二天准跟村里的小伙伴们嚷嚷去,说他爹昨晚骑***了,然后小伙伴们包准回家后跟大人们学舌去,弄的马富贵和李秀花常常无地自容。
也正因为有这个傻儿子,马富贵常常把怨气撒到李秀花的身上,一到夜里就常常骑在李秀花身上,也不正经弄那事,却像骑马一样,抓着李秀花的头发,拍打李秀花的屁股,性虐李秀花。李秀花稍有不从他便变本加厉的骑打,弄的李秀花常常下不了床。
也正是因为这个傻儿子,马富贵才在外面有了姘头黄文娟,可是黄文娟自从为他流过产之后并就再也怀不上了,但想要个健康的儿子的想法一直充斥在马富贵的脑海,近来愈加的强烈了。
一是马富贵当村长多年,积攒了不少的财富,可是,他总觉得不能够让这自己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财富将来交给一个傻儿子去继承打理,这无后为大的传统观念占据着他的思想;二来自己的傻儿子已经娶妻三年了,可是儿媳妇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尽管自己曾无数次的教儿子如何弄女人才能够生娃娃,可还是不管用,其实马富贵不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他的儿子也是学着他的样子,每到晚上就是骑在自己婆娘的身上像骑马一样的伺候自己的老婆,所以他哪里能够生出儿子来嘛!三来马富贵近日来带马如龙去大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告诉他,说马如龙的生殖器天生畸形,所以即便马如龙真的懂得弄女人他也是不可能生出孩子来的。
因为这些原因,所以马富贵近来一直长吁短叹,整个人蔫了吧唧的,这让李秀花见了好不自在,尽管马富贵常常性虐自己,但平日里马富贵对她还是非常好的,所以她也就认命了,加之马富贵是村长,颐指气使的惯了,也就变的唯命是从。
这天夜里熄灯上床后,马富贵突然一改常态,嬉笑着说:“秀花啊,跟你商量个事呗!”当时李秀花有些困倦,加之平日里唯命是从惯了,所以就答道:“不用商量,啥事都由你做主。”这让马富贵多少有些扫兴,他本来是找李秀花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找个人借个种的,可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呢,李秀花就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马富贵只好悻悻地披衣下床,来到客厅饭的桌前坐下,抽出香烟猛吸了几口,随后又在桌底下摸出一瓶老白干,自斟自饮起来,不知不觉竟喝了大半斤酒,喝到后来,竟迷迷糊糊的,显然是有些醉了,此时,已经是半夜了。
马富贵觉得尿急,便跌跌撞撞地出门去解手。可是,由于酒醉,他竟没有意识到卫生间里竟然亮着灯,原来是儿媳妇杏儿起夜,也许是她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杏儿半夜竟闹肚子,由于闹的凶,还没来得及到厕所呢,便拉了出来,拉了一裤子,所以马富贵进去小解时,杏儿正赤裸着身子在洗裤子。醉眼昏花的马富贵也是由于尿急的缘故,还没进卫生间呢,便将自己的家什掏了出来,一进门便尿将起来,尿了正背对着门蹲在卫生间里洗衣服的杏儿一身,杏儿顿时便尖叫了起来,这一叫,也把马富贵给吓了一大跳,酒顿时醒了大半,没尿完的尿也给憋了回去,杏儿则惊慌失措地窜了起来,双手捂着胸前,裸体尽现,但花容失色,一脸的惊恐状。而马富贵则呆若木鸡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杏儿,由于酒醒大半,他忽然莫名地冲动起来。杏儿看清了是自己的公公,便喊叫着让他赶快出去,可是马富贵却没有丝毫想退出去的想法和动作,杏儿见马富贵不肯出去,便又“来人啊,来人啊!”喊了起来,可是她刚喊出声来,马富贵便扑上去捂住了杏儿的嘴,杏儿本能的反抗起来,她哪里是马富贵的对手,赤身裸体的杏儿被马富贵按压在墙上动弹不得,马富贵呢,由于酒后的缘故,加之杏儿美丽、丰裕的胴体就在自己的身下,所以自己的家伙什早就硬棒棒的有了反应,浑身血脉喷张,失去了理智。那一刻,他想到的是,本来是希望自己的老婆李秀花出去与别的男人借个种,可是忽然自己的儿媳妇这块肥田闲着也是闲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自己的儿子又不能够生育,何不为为自己生一个呢,好歹也是自己老马家的种啊。想到着,马富贵便喘着粗气说道:“杏儿啊,你也知道,我一直想给俺老马家留个后,可是小龙这孩子他不能生,你是知道的。我也知道你苦,你看这样好不好,只要你能为俺老马家怀个种,爹给你当牛当马都认了!”马富贵说完,就掏出他的那玩意往杏儿的私处顶。杏儿哪里肯依,一直在不停的哭喊,“爹,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会遭报应的!”可是失去理智的马富贵哪里顾的上什么报应不报应,他已经将杏儿按倒在地上了。
公公想要儿媳妇给自己生个儿子,这是绝对违反天理的,是必定要遭报应的,嘿!你还别说,这报应啊,说来就来,就在马富贵着急忙慌的要顶入杏儿的身体留下马种的时候,就看见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闪电,亮如白昼,紧跟着就是一声无比响的炸雷响起,这七月的天啊,说变就变,也仿佛是老天夜派雷公电母来拯救杏儿一般,这声炸雷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老马家院墙变的一棵歪脖子槐树上,将个碗口粗的树叉给劈断了,马富贵则“啊”的一声蜷缩在地,被镇死了过去。杏儿则趁机推开马富贵逃回了房间。
这一声炸雷啊,真是来的及时,来的好啊,随即一场大雨便倾盆而下。真是“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啊!”这一声炸雷啊,不仅拯救了杏儿,也把李秀花和马如龙给炸醒了;不仅如此,相信整个马王庄的人也会给炸醒了,只是由于马王庄的人见外面下起了大雨,便没人起床来查看个究竟。倒是逃回房间的杏儿一直惊魂未定,她蜷缩到床上不停地发抖,弄得本来就傻的马如龙更加的不知所措。李秀花被炸醒后见马富贵没在床上,便起身来到外屋客厅,也没瞅见马富贵,便喊了起来,“富贵,富贵。”没人应答,后往外看了看,口中骂道:“这狗日的,死哪去了。”她哪里知道,马富贵刚才做了猪狗不如的事呢?
但李秀花没有多想,又返回床上继续睡了,直到四更时分,被尿憋醒了,摸了摸床上,知道马富贵还没在,便再也无心睡眠,于是,批衣下床,此时雨已经不下了。她拉开门,见院子西南角的卫生间里亮着灯,加之自己也有点尿急,便去了卫生间,这才发现马富贵半裸着死猪一般的蜷缩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她急了,赶忙喊着:“富贵,富贵,你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边去拉他,谁料自己却拉不动。探了探鼻息和心跳,知道马富贵还活着,就是不醒人事。李秀花便喊杏花和小龙过来帮忙,结果喊了好半天,杏儿和小龙这才走出房间。
不料,杏儿来到跟前,便扑通就瘫坐在了地上,嗷嗷直哭,后在李秀花的追问下,杏儿才断断续续地讲述了马富贵是如何性侵自己的,又是如何被炸雷给镇死过去的。李秀花听了也是一个劲的泪流满面,娘俩哭到最后,李秀花劝杏儿千万别告发马富贵,说他们全家都指望着他咧,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将马富贵抬进屋里。天也就放亮了,正巧村治安主任马大哼早起来找马富贵准备商量村务,李秀花便央求马大哼找人来救治,马大哼在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便断定马富贵是遭了天谴,于是,他想到了黄大仙,为了保险起见,他也去通知了村医李麻子。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