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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案

1

水火案

鲁定公七年,初秋时分的一个上午,西南风裹挟着干燥,无精打采地溜达着。宰予擦着满头的热汗,饥不择食般地向杏坛奔去。猛然间,他觉得怀里一软,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在他发出“哎呦”的惊叫声时,也听到了“妈呀”的另一个人的惊叫声。原来是自己与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你?阿荡!”宰予认出了与自己相撞的人。

“嗨嗨……子我先生。”阿荡尴尬地搔了搔头,支吾了一声。

就在阿荡侧身要走的时候,宰予一把拉住了他:“阿荡,你的右眼皮怎么有个黑点,就像烧糊了一般?还有,你左脚怎么没穿鞋子呢?”

“哦,这个嘛……”阿荡眼珠急速地转动着,嘴唇抖了几抖,才接着说,“这个嘛,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的。”

“别卖关子了,直说便好。”宰予催促着。

阿荡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他告诉宰予,因为夜里闷热,他在家里睡不着,就跑到河渠旁的一处平地露天就寝。不知睡了多久,他感觉到眼皮一阵灼痛,就醒来了。他循着痛处摸去,便有湿湿的感觉,还以为是血,一看才知道是一点点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皮就留下了你看到的这个斑点。还有,我起身要走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左脚上的鞋子了。”阿荡疑惑地瞟了宰予一眼。

“你不会是遇到鬼了吧!”宰予拍了拍阿荡的肩头,接着说,“我得赶紧去上课了,你多保重吧!”

“保重个屁!”望着宰予远去的背影,阿荡吐出一口黑浊的浓痰。

2

宰予满头大汗赶到杏坛时,孔子已端坐在讲席上了,全场只有一个空位,就是宰予的席位。他不禁一阵头皮发麻——昨天,他因白天睡大觉,被孔子责骂过“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这次迟到,还不知道孔子要怎么责罚了呢。

看着表情严肃的孔子,宰予懦懦道:“对不起,老师!我……我迟到了一会儿,是因为……因为眼皮疼痛。”孔子察看了宰予的眼皮,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异样,只是略微有点发红而已,就问他眼皮疼痛的原因。

“可能是撞见鬼了吧。我夜里在河边空地上纳凉、就寝,还是眼皮灼痛才醒来的呢。”宰予照着刚才阿荡的话,把阿荡换成了自己,详细讲述了整个过程。

同学们都瞪大了眼睛,对宰予的“遭遇”充满了惊惑。

孔子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其实,你睡觉时,露水落在了你的面部,当然也包括眼皮。太阳升起来时,你尚在睡梦中。此时,你眼皮上散布的露水可能会汇聚成了露珠,而且露珠还可能挂在眉毛上,与眼皮隔出了一点空隙。阳光照在露珠上,这个露珠就产生了聚光的作用,聚成的光点温度很高,射在眼皮上能不灼痛吗?”

听了孔子这么一解说,大家都恍然大悟,纷纷赞叹老师的分析合乎事理。

3

“不好啦!不好啦!孔林失火啦!”就在大家还在议论灼伤眼皮之事时,一个差役大喊着狂奔到杏坛。

杏坛顿时鸦雀无声,差役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也就格外刺耳。

“究竟怎么回事?伤到人没有?你慢慢讲。”孔子平静地说。

“还讲什么讲!”子路早已捋起袖子,窜到台前,粗声粗气地喊着,“快去救火吧!”

“由啊,你总那么性急!”孔子轻摆着手,按了按子路扬起的拳头,“你不想想,差役都来报信了,能没有救火的吗?”

“是呀是呀,少正大人正领着一大群人在救火了,我来时,明火已经基本扑灭了。”差役赶紧说。

“少正卯?”孔子的眉头稍稍皱了皱。众人也都议论纷纷,大多是对少正卯的赞许。子路撂下一句“我去帮忙”的话,就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此前,少正卯对孔子的学说多有微词,甚至还轻蔑地讽刺过孔子。那天,他跟冉有说:“听说孔丘自称为圣人,还封了你们七十二个弟子为贤人。”冉有赶忙说:“我们夫子之为圣人,不是自封的,是大家公认的。至于我等七十二人被称为贤人,也是人们这样说说的,不算是夫子给封的。如果非说是夫子封的,这里倒是有一个故事的。”“什么故事?说来听听。”少正卯颇感兴趣地问。冉有就告诉他,有一天,孔子带着他们泛舟于海,不料风从海上来,大浪掀翻了船,众人纷纷落水,费了好大周折,才狼狈地游上岸。看着大家沮丧的样子,孔子咧嘴笑了:“你们这回真的成了咸人了。不是圣贤的咸,而是酸甜苦辣咸的咸。”大家听孔子这么一说,再捋一捋湿漉漉的衣袖,回味刚才呛进口里的海水的咸涩,也都一扫心头的阴霾,展眉笑了起来。听罢冉求的故事,少正卯只是冷笑了一声,而后神秘地说:“依我看啊,你们也不是酸甜苦辣咸的咸人,而是闲暇无聊的闲人。要知道,孔丘活在当下,却妄想回到从前,整日鼓吹君臣父子各安其位,诅咒新生事物出现。他的这一套陈腐的说教为有识人士所不齿,他也就只能开馆授学,糊弄你们,成了社会上可有可无的剩余之人。他所谓剩人,不是神圣之圣,而是剩余之剩。你们跟着剩人,当然也就游手好闲,成了闲人了。”冉有被他的一席话气得够呛,就愤然离开了。后来,少正卯还到处宣扬“剩人闲人”说,并扬言也要办学,以正视听。孔门中人为此都敌视他。

孔子与少正卯之间存在如此严重的分歧,现在少正卯能率众赴孔林救火,这种不计前嫌、见义勇为的壮举,着实感动了许多孔门弟子。

4在一片赞扬声中,孔子连续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众弟子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说说看,这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呢?”孔子若有所思地发问。

沉寂了好一会儿,宰予环视了一下四周,从容地说:“我认为,这是一起水火案。”人群中出现了一波小小的骚动,孔子仍不动声色。见此,宰予提高了嗓门:“我的眼皮为什么会痛啊?咱们想想夫子刚才的教诲——那是因为我眼皮上的露水聚结成了水珠,由眉毛支撑着,阳光透过这个水珠,聚成了一个高热度的光点,烤灼着我的眼皮,能不痛吗?同理,干枯的树叶上也会有露水,这些露水也会聚结成水珠,聚结的水珠也会被树叶的绒毛支撑着,受着阳光的照射,射进的光线也会聚成一个高热度的光点,炙烤着枯叶。这样炙烤着,时间长了,枯叶是不是就会着火啊?树叶着火了,会不会引起树林火灾啊?”

听到宰予这么一分析,弟子们大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孔子看到子贡凝重的表情,就问道:“赐啊,你怎么看?”

子贡眉头紧锁着,沉吟着说:“树林怎么会自燃呢?人们都说水火不容,露水结成水珠怎么就会引燃树叶并酿成火灾呢?我凭直觉判断,这应该是人为纵火。”

“我也觉得仅靠水珠聚光不足以引燃树叶。”一向心思缜密的冉有接过子贡的话,“夫子关于露珠受光灼痛眼皮的解释是令人信服的,但我不同意子我由此类推的结论。正如眼皮被水珠聚光灼痛一样,树叶也会因此受到炙烤,甚至可能会被烤焦一个点,但不至于会被引燃。为什么呢?树叶因炙烤而燃是需要一个很长过程的,而在这个很长的过程中,水珠也会因阳光照射而不断被蒸发的。这就是说,在还没有积聚到树叶燃着的热量时,水珠就会被蒸发掉的。没有了聚光的水珠,哪里还会出现树叶被烤起火呢?”

“嗯,求说得有道理。”孔子眼里透出了赞许的光芒。

子贡看了一眼尴尬的宰予,边踱着步边说:“子有的分析也印证了我的直觉判断。现在,我们需要弄清楚的是,是谁纵火的呢?”

“是啊,谁这样缺德啊?”“这个人一定仇视我们夫子。”“夫子宅心仁厚,与人为善,应该没得罪哪个呀?”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唯有伶牙俐齿的宰予闷在那里,一声不吭。

宰予昨天被我痛骂了一顿,该不会是他去放的火吧?特别是他刚才还发生了灼痛眼皮的离奇经历,并且还提出了“水火案”的见解,应该是他在为自己纵火开脱吧?孔子这样想着,就若无其事地瞟了瞟宰予,又看到其他弟子都在朝宰予望去,便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

宰予明显地感觉到了大家都在怀疑他,但他觉得此时不宜辩解,如果辩解不当,会越抹越黑的。

讨论声渐渐停息下来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雕像一般的孔子。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夫子,夫子,我在火灾现场找到了一只烧去一半的鞋子!”子路亮起大嗓门大步流星而来。

“噢?”孔子接过来自火灾现场的烧得残缺的鞋子,自言自语地说,“这是只左鞋啊。”

宰予早已瞪圆了眼睛,连忙叠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案犯肯定是阿荡,肯定是阿荡!”之后,他一五一十地把遇到阿荡之事详述了一番,并且解释道:“我担心因迟到而受到夫子责骂,就把阿荡所说的事搬到了我的身上。”

孔子批评了宰予迟到和说谎这两个错误,并责成宰予前去官府报案。

5

阿荡被抓捕归案,季氏派阳虎审理此案。

阳虎端坐在主审官席位上,陪审席上坐着少正卯,旁边是孔子派来旁听的子路、子贡、冉有、宰予等人,阳虎对面跪着的是瑟瑟发抖的孺悲。

验明正身之后,阳虎威严地责问:“大胆刁民阿荡,快快把你在孔林纵火的罪行如实招供!”

“大……大人,冤枉……冤枉啊!”阿荡捣蒜一般地磕着头,对纵火之罪矢口否认。

面对阿荡的抵赖,宰予站出来作证,并指出了两个细节:阿荡右眼皮上有黑点,左脚没穿鞋子。子路也拿出了在火灾现场找到的一只左鞋。

“大胆刁民,这只鞋子你敢说不是你的吗?你眼皮上的黑点不是被火星灼糊了的吗?”阳虎拍案而起,手指着阿荡,连声质问,而后不容置疑地说,“分明是你这个刁民窜进孔林纵火作案,张皇失措之际,被四溅的火星灼伤了右眼皮,逃离时,又失落了左鞋。也正因为你作奸犯科,在逃离作案现场时见到子我先生,才表现得如此的慌乱。”

阿荡早已像烂泥一般瘫作一团,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阳虎转头看了看孔门弟子们,又目光如炬地盯着阿荡:“孔子出身贵族,他的先祖弗父何本来可以继位做宋国国君,但他让位给了他的弟弟;他的曾祖孔防叔、祖父伯夏、父亲叔梁纥,都是立有军功的。孔子这位先生为人忠厚,我还曾劝他出山为官。对于这位受到人们敬重的圣人之后,你阿荡竟然毁其财物。还不快把作案动机如实招来!”

“快讲,不容你丝毫隐瞒!”少正卯逼视着呢呢喃喃的阿荡。

阿荡微微抬起了头,吃力地翻了翻眼皮,用余光瞟了瞟阳虎、少正卯及孔门弟子,强作镇静地说:“孔丘……他是个可恶之人!他口是心非,嘴上说有教无类,但对向他求学的人却挑三拣四。那天我去他家拜师,守门的把我挡在门外,说是要先去通报。我耐心地等到守门的回话,答复说是夫子病了,不能接见我。我当时一边感到失落,一边还在心里为他尽快康复而祷告。可谁知,就在我颇不情愿地离去时,孔府里竟然传来欢快的鼓瑟之声,和着乐声,分明传出孔丘悠然自得的吟唱——‘滚滚红尘,悠悠万事,唯此为大,克己复礼。’我听着这歌声,心里那个羞愧和愤慨啊,没法用语言来表达!他这样羞辱戏弄我,我怎么能不报复啊?”

听着阿荡语气越来越激昂的陈述,阳虎不动声色地沉思着,少正卯的嘴角时不时地飘过一丝笑意。子路已捋起了袖子,面上青筋暴起,要不是冉有拽着他的衣襟,他就要冲过去痛打阿荡。子贡、宰予他们虽然呼吸变粗,但依然展现出平静的神态。

“孔子戏弄求学的阿荡,这是孔子为教范围之内的事,本官不予评论。”阳虎慢吞吞地迸出这几个字之后,转而厉声喝道,“阿荡小人见识,求师不成,恼羞成怒,胆大妄为,纵火作恶,实属伤天害理,罪不可赦!念在犯人阿荡是因受羞辱导致情绪失控而做出的罪恶勾当,本官酌情判决如下:当堂责打案犯阿荡二十大板,罚做苦役三年。”

噼里啪啦的杖击声伴着阿荡的哀嚎声之后,阿荡被差役拖离公堂,众人也轻声议论着纷纷散去。

6

听着弟子们讲述庭审的经过,孔子幽幽地说:“阿荡不是真凶,唆使他的背后有人。不过,依我们的现有能力,这件事也只能懂装不懂,暂时到此为止了。”

“不会吧?”子路有些不相信孔子的判断,“阳虎这个季氏的家臣,以专季氏的权,进而专鲁公的权,这种陪臣执国命的行为,践踏了礼制。所以,他请您出来做官,还送了乳猪给您,向您示好,您仍然不为这种非礼之人所动。对此,我们是理解并拥护您的。但就今天的庭审而言,弟子觉得阳虎还算是公正的。”

“由啊,你还是这样的单纯啊!”孔子喟然长叹,顿了顿,环视着众弟子,“今晚,少正卯必有家宴,你们中身手敏捷的一两个小子,不妨去窥探一番。”

弟子们纷纷表示愿意潜进少正卯府邸探视,其中,子路愿望尤其强烈。的确,众弟子之中,论武功,子路自然是首屈一指。但他同时也好勇过人,这种刚烈的性情不宜执行此类任务。孔子心里盘算着。子贡、冉有这两个人轻功了得,且谨慎善谋,当属最佳人选。于是,孔子决定派他俩夜探少正府。

7

夕阳渐渐暗淡,子贡、冉有身着夜行服,看到天色已晚,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纵身跃入少正府,摸到客厅前的廊道。他们悄悄向客厅看去,只见厅内灯火通明,少正卯正和阳虎畅饮。子贡做了个手势,两人便摒住呼吸倾听客厅里的对话。

“少正先生,今天之事真解恨啊!”阳虎长吐了一口气,“那个孔丘真是不知好歹,俺看到他门徒众多,知道他必有利用价值,就想召见他。”

“他不是骂你陪臣执国政吗?你干嘛还想召见他呢?”少正卯不解地问。

阳虎嘿嘿一笑:“少正先生,这个你还不明白吗?俺阳虎平头百姓一个,如今走上了主政鲁国的台前,不仅孔丘指责我陪臣执国政,妒忌、仇视俺的贵族大有人在,恐怕就连你老弟也不大服气吧?为了巩固执政地位,俺就得招揽有声望的人才。孔丘被称为圣人之后,还又拥有一大批弟子。这样的人不正是我需要的吗?”

“哦……”少正卯似乎对阳虎如此器重孔子有些吃醋,他沉吟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常态,关切地问,“他去见你了吗?”

“嗨,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阳虎摆了摆手,“他不来见俺,俺就使了一计,派人给他送了一只乳猪。收了我的礼物,一向宣扬克己复礼的孔子,必然会按照礼制,到俺府上登门道谢的。谁料他这个表面诚朴厚道的夫子居然也会耍滑头,他先派人了解到我不在家,然后再去俺家道谢。好在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去我家的途中,他和俺狭路相逢了。俺就告诫他日出月落时不我待,应不失时机及早为官。他只是唯唯诺诺地应付着。”

少正卯举起杯灌了一口,而后诡秘地一笑:“孔丘不是渴望做官吗?他常常念叨着咕之哉咕之哉的,如今机会来了,他怎么反倒退缩了呀?”

“他跟俺记仇呢!”阳虎也喝了一口酒,“他不光是嫉妒俺陪臣执国政,而且还没忘早年的事哩。那是他十九岁的时候,季氏宴请鲁国的士,他还在服母亲丧期间,就来赴宴,被俺给挡了回去。他觉得很没有面子,从此就见俺躲得远远的。”

“我早就看孔丘不顺眼,去年我就提出了个‘剩人闲人说’,令他甚为不爽。”少正卯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不过,我觉得意犹未尽,就买通了阿荡放火烧了孔林。”

“妙,实在是妙!”阳虎对着少正卯竖起了大拇指,“放火烧孔林,对孔丘是一个打击。而你又扮演了救火英雄的角色,赢得了宽宏大量的好名声,反衬了孔丘的狭隘小气。真是一箭双雕啊!”

“哪里只是一箭双雕呢?阳大人你不也是不计前嫌、秉公办案吗?他人谈及你和孔丘的矛盾,有谁不会认为错在孔丘啊?”少正卯仰头爆笑,阳虎也狂笑相和。

一切都清楚了!子贡、冉有悄悄离去,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尾声

孔林纵火案的确给孔子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这种伤害并非来自经济方面的损失,而是来自政治斗争的严峻形势。孔子强烈地意识到,敌对势力正在联合起来,通过正面交锋和玩弄阴谋等多种手段,败坏他的圣人名声,挤压他的施政空间,妄图逐渐把他排挤出鲁国的政治舞台。“作为华夏文化的传人,我的使命神圣庄严!我要战斗,我绝不可败下阵来!”孔子暗下决心。

他找来众弟子研究对策。

宰予首先发言:“老师您倡导德行天下。如此,我们就应既以德报德,又以德报怨。”

“以德报德固然是对的,”孔子环视了一下四周,接着说,“至于怨嘛,我们不可以以怨报怨,也不可一味妥协地以德报怨,而是要以直报怨。面对敌人的恶意攻击,我们站在公平正直的立场上反击,这就是以直报怨。”

统一认识之后,大家一致认为,应该首先解决阳虎的问题,拔除这一既是鲁国公室的强敌,也是孔子的强敌。于是,孔门弟子收集了大量阳虎企图谋反的证据,并公布于众。阳虎见阴谋败露,便孤注一掷地发动叛乱,终遭失败,狼狈地逃到了晋国,终结了在鲁国的专权。

阳虎的败逃,让孔子迎来了政治生涯的春天。五十一岁的孔子就任中都宰,卓有政绩,治理一年,当地就呈现出了民众安居乐业、社会安定祥和的喜人景象。紧接着就升为小司空,再升任大司寇。少正卯继续站在孔子的对立面,终因“言伪而辩,记丑而博”的罪状,被送上了断头台。

【人物简介】

孔子,名丘,字仲尼,鲁国私学创始人。时年49岁。

宰予,字子我,孔子弟子。时年20岁。

冉有,姓冉名求,孔子弟子。时年20岁。

子贡,姓端木名赐,孔子弟子。时年18岁。

子路,姓仲名由,孔子弟子。时年40岁。

少正卯,鲁国大夫。时年36岁。

阳虎,鲁国季氏家臣,当时掌控鲁国实权。时年53岁。

阿荡,虚构人物。时年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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