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翩翩飞过上海,遗留一地清凉好个夏。
我在电脑前敲打着文字,窗外雨点落地,声音轻若浮云,清脆如珍珠落盘,风铃摇曳。正在想着“岁月静好”这四个字,嘴角的淡然还依稀挂在嘴边。一只小松鼠撅着屁股,一跳一跳的跃入我的视线,“妈,快,松——”
话音还未落,那只小松鼠不知咬了口我窗前栽的盆栽上的什么美味,就飘然如谪仙远去了。
很久,我的心境未如这般恬淡明快了。
这个暑假,我结束了寒窗苦读、头悬梁锥刺股不能免俗的高中生活,经历了被众学子群起而骂之、怕之、又不得不面对的高考,熬过了那段绝对不能用“岁月如歌”、“度日如年”形容的等通知书、等分数的日子。
提笔想说些什么,关于那段自己觉得每天浑浑噩噩借咖啡刺激味蕾连带头脑神经还是疲惫的苦难岁月;那段奋力读书却还被牵绊着各种小纠结、小团体纷争的高考生活,却发觉自己的神经似乎还未回归地球,痛的记忆已经被自动格式化了许多。
难道不是吗?就在前不久,天气还处于被“知了先生”讴歌为“热、热、热”的时候,我和一个朋友在南京路上坐在观光火车享受当观光客的滋味时,朋友突然问我,这感觉像不像我们上高一时第一次乘坐高速列车时的心情?我的眼前冒出大片大片上高中时的风景,不由得就笑了。
“是啊,我还记得当时你说那上面装的是减速玻璃,我们看过去的风景都被减速了。”朋友不以为然的笑笑,我却在心里暗想:要是此刻这窗外的风景也能减速一下该多好,我再去课堂和同学们上一节课。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苦过之后反觉自己原来一直在蜜罐中。
就像高三时的那个暑假——那个妈妈嘴里所说最用功、最有效的暑假。虽然说起来的确比现在这个暑假来的漫长、劳累,但是,现在看来那个暑假一点也谈不上用功、刻苦,相反我反倒觉得那个暑假充实快乐,紧张中又带着小轻松。
只是头脑里那个忙碌的像拧了发条的闹钟一样的形象格外清晰,我想:即使这个形象经洗涤、火烤、钢锤,也挥之不去吧。
每天早上,我会对自己说:“I KNOW I CAN。”逼着自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背单词,听英语听力,接着滚一遍语文必背的古诗古词、课本注释、文学常识,还有数学,即使自己真的觉得好像没太大信心,依旧把数学课本通读一遍,然后,就是加一学科了。
感觉累了,就去游泳池抽风一样的游上几圈;就去小区庭院里不管不顾的疯跑一圈;就去跟爸妈说好累啊,我不行了然后洗个澡又开始与五门功课做阶级斗争。那种与天斗的感觉现在想想都是其乐无穷的。
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们,在这个暑假依旧那么前卫、新潮又可爱。在别的爸妈不让开电视、上网、看球赛、打游戏的岁月,他们宠辱不惊。爸爸下班后还是像高一高二是一样让我陪他看《非诚勿扰》、战争片之类的,然后对着剧情评头论足。妈妈则每天在家给我做各种美味的大餐犒劳我的胃,什么手抓饼啦、红烧茄子之类让我大快朵颐。
哪像现在这个暑假,我想要尖叫,妈妈说,哦,现在你考上大学喽,好吃的就不需要那么多了。瞧,我的五星级待遇下降了。
不过,我现在这个暑假,依旧过的有滋有味,我的小说在某网站上连载着,我去探了亲,买了衣服,变成一副大学生的模样。但是这个有滋有味的级别是属于温吞水细火慢品的味道,而那个暑假则犹如麻辣火锅,开胃勾魂、香气扑鼻。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这两个暑假虽然姿态不一,况味千秋,前者让我成长,后者促我成熟,但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味色彩。
是它,赐我一帘五彩斑斓的未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