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是她的小名,她的大名叫苗翠。我认识翠儿时,就听大家这么叫她,我也就顺着叫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就这样的叫着,如果改成苗翠,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呢。翠儿是位很漂亮的女人,别看她现在是孩子的妈妈,可在她身上看不出孩子妈妈该有的雍肿,松懈,看不到有了孩子才有的婆婆妈妈,絮絮叨叨。她的皮肤还是细嫩光滑,她的眼睛还是灵闪有神,她的腰身还是仟细苗条。这也许是她不是北方人的原故。翠儿是安徽人,那块风水宝地养育了她,让她出落的风姿绰绰,如果没有孩子的拖累,翠儿绝对是回头率极高的美人。
翠儿是几年前来到沈阳的。来沈阳是为了照顾有病的对象(安徽把自己的男人也叫成对象)。对象在建筑工地干活,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几乎等于半个残废人。那时的翠儿有了第一个儿子,孩子还小,离不开妈妈,再说老家里也没有人能帮她带孩子,她也就带着孩子来到这座城市照顾她的男人。
三口人整天吃住在医院。翠儿的对象工作单位的老板看上去是个很好的老板,见翠儿挺辛苦的,就在医院附近租了间不到四十米的五楼给翠儿住。翠儿真的是非常的感激,这不仅解决了她生活上的大问题,也让她能够有了自己的空间,可以自由放开的做些她想做的一些事情。她想洗洗身子,关上门自己就可以尽情的洗,她想美美的睡上一觉,锁上门,脱了所有的衣服放肆的睡。这在以前是想不了,也做不到的事情,所以说翠儿非常的感激老板。
翠儿的对象在医院住了三个月。这个期间,老板来过几次,有时安排别人来看看。哪次来了都不空手,不是买点营养品,就是给孩子带点小食品,反正每次来都让翠儿很感动的。
三个月后,翠儿的对象能够下地了,大小便也基本能自理了,翠儿就同对象商量是不是出院。对象冷冷的说:“出了医院,我们去哪呀?”
是呀,出了医院去哪呀?这个问题原来没想到,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个大问题。原来对象都是住工地,那种活动板房,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出了院也不能再住活动板房啊?翠儿就说:“要不,我去找找老板,看看他能不能帮助咱们想点办法?”
对象开始的时候不大同意翠儿去找老板,老板啥德性,翠儿不知道,他在老板的公司干了好几年了,他还是了解老板的,但想想也没别的办法,也就只好同意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就看老板的良心了。
那天正下着小雨,翠儿换了几次车才找到公司。老板正好在,见翠儿来了,微笑着迎出来,把翠儿让到沙发上,就眯着小眼,色色的看着翠儿,看的都忘了问翠儿来干什么来了。
翠儿被老板看的有些不自在,拽了拽领子,抻了抻衣襟,理了理头发,忽然间,脸就红了,不觉的就低下了头,来时准备好想说的话,一下子都忘了,浑身还有些颤抖。
老板毕竟是老板,见翠儿的窘态,笑的出声了,就问:“今天来,是不是找我有事?”
翠儿这才缓过了神,肚里的话才像流出的水,没容老板插话就都说出来了。
其实老板就等着他们来找他。住了三个月的医院,花了他许多的钱,他能不心疼吗?但是,患者不提出出院,他还真的不好开口说出院这事,这可好,家属来谈出院的事了,这不正中他的下怀吗?他看出来翠儿没有什么经验,就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山妹,就想听听她的想法:“说说你们的想法,我全力帮办。”
翠儿对老板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就鼓足了勇气说:“就是给我们找个住的地方,好让他养病。”
老板说:“正好我有个仓库,闲着几间房子,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住那就得了,我也不收你们的房租,就当给我看家护院了。”
第二天,老板就派车拉着翠儿去那仓库了。那是很大的一个院落,三面是院墙,一面用铁丝网围着,有四间平房闲着。翠儿觉到不错,看了一圈,就点头同意了。三天后就连人带东西的搬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一家三口算是有了住的地方,翠儿的心也就落了地。她对对象说:“老板这个人不错的,挺照顾我们的。”
对象的脸阴着:“知道为啥吗?”
翠儿莫明其妙:“怎么回事?”
“是他们的安全设施不到位,才把我摔成这样的,我的事他得负全责。过几天我要找老板,这事不能就这样的完事啊。”
翠儿哪想到还有这么复杂,心里不安起来。她担心惹怒了老板,这房子就不让住了,不让住,三口人去哪里?再说老板对我们也不错,什么事也就不能太较真,所以她就对对象说:“我看呀,还是我去找老板吧,你这样子走路也不方便,我先去,不行了,你再去。”
对象也没再说啥,算是同意了,只是给了翠儿一个底线:休息期间要有工资的。
老板还是微笑着接待了翠儿,还是眯着小眼看着翠儿,仿佛要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似的。这次翠儿不像第一次那样的紧张,但还是不敢正眼看老板。低着头说:“来想和老板说说我对象以后的事。”
“说吧。”老板很爽快。
“老板看看怎么办?”
“你们是啥意思?”
“我们得生活呀?三口人,哪天不得花钱?”
老板转了转小眼睛:“这样吧,我照样给你对象开月工资,养一段时间在说,怎么样?”老板的想法就是先把受伤者稳住,工程结束后,事也就好办了。
翠儿没想到这么痛快的就达到了目的,心里荡起温情。都说建筑老板黑心肠,看来也不是都一样的,还说啥?回家吧。
回到家,翠儿兴奋的把情况说给了对象。对象还是阴着脸:“那就先这么的。”
一个人的工资,养全家三口人,还是很紧张的。生活中总是入不敷出有令翠儿不快的时候。翠儿就想,我也不能老是这样的闲着,对象现在不能上班,我是不是干点什么?或是找地方打工,或是做点小买卖。对象也不反对翠儿干点什么,可究竟干什么呢?两个人躺在炕上研究了好几天。翠儿也抽时间外出看看,看看自己能干点什么。
一天,翠儿又出来找活找事,赶上了下雨,就躲到路边的候车廊避雨。一个收破烂的,年龄与翠儿仿佛的女人,也躲到候车廊下避雨。一看就知道也是安徽人,两人一见如故,站在候车廊下就聊了起来。翠儿这才知道,别看这收破烂的看上去挺没面子的,许多人也瞧不起,但这活还真的很赚钱。也很自在,走街串巷的,想去哪就去哪,想出来就出来,每月收入还很可观。翠儿兴奋起来,跃跃欲试了。
回到家,翠儿眉飞色舞的说给对象,对象说:“这个事我知道的,就是脏点,不好看些,还是赚钱的,怕你干不来的。”
翠儿说:“这有什么的,为了多赚点钱,脏点累点都没什么,咱也不是偷鸡摸狗,光明正大的收破烂,我干。”
就这样,翠儿买了辆旧倒骑驴,在院里靠墙角的圈了块地,当作放破烂的仓库,这收破烂的事就算开始了。
翠儿是个肯于出力,不怕困难的女人。每天走街串巷的收破烂,也不是一件轻巧的活,也不是像别人说的那么容易的事。但是,翠儿有个信念,只要干了,就努力的干好。干好就要更多的付出。有时为了收货不得不爬上十几楼,没有电梯卡,就得一层层的步量。旧物破烂,言外之意就是人家不要扔掉的东西,那其中的味道就甭说有多难闻了,翠儿闻着也不舒服,但没办法,干这行就得能承受。遇着刮风下雨的天气,有时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任凭吹着浇着。每天翠儿都是怀揣几张自己烙的饼子,灌上两瓶白开水,饿了就啃几口,渴了就喝几口,这其中的艰难真是有口难说呀。对象也理解她,拖着不便的身子把饭做好。每天回到家,闻着香喷喷的饭菜时,翠儿的心里都是暖暖的,走街串巷的劲头就更足了。
有一天,刚刚走出家不远,翠儿就感到恶心,蹲在地上呕吐起来,凭感觉知道自己怀孕了。她不大相信这是真的,她一直控制着那件事,不是为别的,是对象的身体不方便,每次对象都是满头大汗,气喘嘘嘘的,她担心他的身体。有过的几次也都错过了那个时间呀,怎么还会这样呢?她不是不喜欢再来个女儿儿子什么的,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三口之家都这样的状态,再添一张嘴,她得多收多少破烂呀。
她回家了,是身体不适,也是心情不好,反正这天她就是不想出去了。对象莫明其妙的看着她,那一瞬间她相当的委屈,扑到对象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对象也深深的叹口气,安慰她说:“不行,就作了吧。”
翠儿没有说话,抹着眼泪想着。想了好长时间,坚定的说:“不,留着,有了就有了,生下来,怎么说也是我们的骨肉啊。”
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对象就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出门了。翠儿也感觉自己没法再走街串巷了,也就安心的呆在家里,尽情的休息了。
这天,老板派来一个手下的,捎来一句话:让对象或者是翠儿去公司一趟,有事说。翠儿没让对象去,自己挺着个大肚子去了公司。
老板愣了:“怎么?这么快就有了?”
翠儿脸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回老板没有盯着翠儿看,怀孕的女人可能是最不受看。
老板说:“看你也不方便,我就长话短说吧,你对象的伤,养的也差不多了,能上班就上班吧,再不上班我也不能白白的给他开工资了。”
“啊?”翠儿觉得听错了:“你说什么?”
“工资开到下月,你们也不能再住在那了,那块地我卖了,不是我的了,趁你还没生赶紧找房子吧。”
翠儿听明白了,血“腾”的就涌了上来,脸色也变白了:“老板,你不能这样的,我对象怎么摔的你不是不知道,他还没有完全好,你让他上班,现在的他能干活吗?再说,我这个样子,你让我们搬哪去?”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也没让你怀孕,搬哪我管不了,但得搬。你对象也不能这样无限期的养下去,得上班,不上班,工资就没有。”
翠儿没想到变了脸的老板是这样没有人情味,气得直哆嗦。她愤怒的说:“你这样的不讲道理,不近人情,我告你去。”
老板奸诈的一笑:“告吧,我等着。”说完就推门走了。
老板前脚出门,随后就进来两个保安,站在翠儿的面前,什么也不说。
这一夜,翠儿和对象谁也没睡着,躺在炕上,谁也不知说什么。
第三天,就开来了几辆铲车和吊车,停在院里。走下来一位小伙子,面无表情的说:“一周的时间够宽限的了,一周后,我来推倒这房子。”说完就走了。
翠儿和对象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晚,翠儿痛得支撑不住,就去了医院。刚刚办完住院手续,翠儿就生了,生了个儿子。护士把孩子抱到翠儿身前,翠儿无奈的笑了:“傻儿子,你来的多不是时候啊。”
翠儿的对象有个工友,在城南的柳家窝棚租了个平房,家人和孩子住在那里。没有办法的翠儿的对象找到了这个工友。工友一听就急了:“别说了,快把弟妹接来,有你嫂子侍候月子,你就放心吧。
翠儿就在工友家的平房里度过了月科。
这期间,翠儿的对象找了间楼群里的看车的平房,把仅有的家什搬了过来。翠儿满月后回到了这个属于自己的“家”。
翠儿满月后不久,就又开始收破烂,眼下只有这个事才能最快的赚到钱。不过翠儿在收破烂的同时,也在想办法告老板,她要讨这个公道,不能让老板就这样的对待为他出力的工人们。
翠儿后来明白了,老板开始的时候那么客气的对待她和她的对象,是那个时候翠儿的对象还住在医院。他还不知道伤者的伤能到什么程度。他担心伤者讹他,再说当时那个楼号还没有完工,他担心这个事影响当时的楼号。伤者住院的时候他尽量的满足要求,稳定住伤者,时机一到,真正的嘴脸就露了出来。他不担心翠儿告他,当时的情况什么文字的材料都留下,现场的目击证人也让他给辞了。啥材料也没有,连个目击证人也找不到,拿什么告?所以,他才把翠儿和她的对象从仓库赶了出来。养伤期间的工资也不给了。那时他瞅着翠儿笑,一方面有贪色的心里,另一方面也是在笑翠儿,笑翠儿的单纯,幼稚。现在,他什么也不怕了。
翠儿去了几家律师事务所,才知道这案子办起来相当的不容易。这年头,什么事好办?老百姓的事,没有一件是好办的。想请个律师,听听收费标准,吓了一大跳,没钱这官司也打不了啊。站在律师所门前,翠儿感到无助和无奈。但这官司一定要打,翠儿铁定了心,打输了算我没理无能,但不能不打,人还没见着那,就弃阵而逃,这不是翠儿的性格。她几乎走遍了所有的律师事务所,就想找一家收费最便易的律师所。
东顺城有家律师事务所,那里有位常律师,听到翠儿的倾诉,很气愤,下决心要帮翠儿打赢这场官司。谈到了收费,翠儿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她知道自己每月能赚多少钱,四口家人要活着啊,除此之外才能用来打官司。
常律师见翠儿面有难色,就对翠儿说:“这样吧,我再和所里的领导说说,再少收你一些,看出来你是很困难的。”
翠儿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连连的给常律师鞠躬。不过,翠儿还是心里留了警觉,她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无缘无顾的恩赐了。
所里又免了几项费用,翠儿只要交三分之二的钱就可以了。这对翠儿来说是很大的照顾和帮助,翠儿这次对常律师表示的感谢确是真诚的。翠儿说这几天把钱凑够就到所里交钱。
这几天的翠儿发疯般的收货出货,把赚回来的钱纸包纸裹的藏在被褥地下。看着媳妇如此的辛苦努力,翠儿的对象感动的偷偷抹泪。
这天,常律师值夜班。他把翠儿叫来,说是谈谈,先了解些情况,做好准备。翠儿想都没想别的,就来到了所里。来之前,翠儿认真的洗了脸,换了干净的衣裤,她想怎么也不能像个收破烂的去所里,对常律师对自己都不好看呀。
平时收破烂的翠儿就透着风韵,换了装的翠儿就更加妩媚动人了。换了装的翠儿,把常律师看傻眼了。他看出了翠儿骨子透出的风韵,但没有想到翠儿还这样的标致,心里不觉动了一下,暗暗的庆幸自己的眼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见翠儿来了,连忙说:“事有凑巧,我马上要去取一份文件,这样吧,你跟我去,我们边走边聊。”
翠儿想了想,这样也好,也省得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坐在办公室里都很不自然,于是就上了车。边看着路边的夜景边回答着常律师的问题。
取回文件,回来的路上,翠儿感到回来的车,没有去的时候快;常律师问的问题,没有去的路上问得那样细仔;翠儿也觉得车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但不对在哪,她还说不清楚。
车走到沿河路,常律师慢慢的把车停下来,停在了路边的小广场里。这里几乎没有行人,灯光也不是十分的耀眼,两个人坐在车里,外面不趴在车窗上看,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况且,车的玻璃上都贴着雷蒙的车膜。
翠儿楞了:“常律师,停这干吗?”
“哈哈,这儿的空气好,我们就在这里聊聊吧。”
翠儿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对环境,对人都是很敏感的,她似乎有了一种感觉,感觉到了可能要发生的。
常律师从驾驶位上跳下来,开门进到了面包车的车厢,挨着翠儿坐了下来。他脸上堆着笑,但笑的很不自然,不自然中还透着淫色。看到翠儿警觉的样子,嘿嘿的笑着说:“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喜欢你,你是我见到的女人中很另类的一个。”
“常律师,我可是------你别这样,我很敬重你的。”
“那就更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不就是一桩小小的案子吗?”
“别,别这样,这样真的很不好。”翠儿见常律师的手臂伸了过来,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尽量的往后仰。
这就更让常律师有机可乘了。他欠起身,扑到了翠儿的身上,手胡乱的在翠儿的胸前摸着、揉着,嘴贴到了翠儿的脸上,找到了翠儿的唇,重重的压下去-----。
翠儿有些怕,有些慌,还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些被一个男人所揉捏着的心痒。有知有觉中就放开了自己,因为有些感觉她是没有感觉过的。随着身上这个男人的撕扯,她羞愧的闭上了眼睛,发生的一切让她飘了起来------直到那个男人气喘嘘嘘的从她身上下去,她才清醒,才想起这是在车上,才感觉到了身底下有流出的凉凉的液体。她没有手帕,只有上厕所用的手纸,才用手纸把底下擦净,揣进了兜里,这才把衣服穿好。猛然间,她委屈的哭了,无法停住的哭了。
常律师见翠儿哭了,也没劝,见翠儿哭的没完,才感到事情不妙,这才劝起来。想不到,这翠儿可不是能劝住的人。翠儿越哭越伤心,常律师越听心越慌,慌到了后悔,慌到了不知所措,慌到了表决心,甚至说律师费不收了,也要帮着翠儿把官司打赢等等。
翠儿的哭并不是为了讹他,她是觉得委屈,是想到了自己的不幸,是所有压抑的爆发。
夜很深的时候,常律师把翠儿送到了家。翠儿的对象正站在门口等着翠儿,见翠儿哭肿的眼睛,还以为是为那些事哭的哪,也就没说什么,摆摆手和常律师再见了。
常律师见到翠儿的对象的那一瞬间,都懵了,脑袋一片空白。他相信翠儿会把他拽下车来,两口子往死里打他一顿的。当看到翠儿的对象摆手和他再见,他像见到猫的耗子一样,开着飞车逃了。一路上,他后怕,身上一阵阵感到有凉气袭来。他悔恨自己,怎么就看上翠儿了呢?怎么就非得占这个女人的便易呢?他给了自己一记重重的嘴巴。
以后的三个月里,常律师马不停蹄的东跑西颠,为翠儿办案。他也没敢再让翠儿去交费,自己拿钱垫上了。
翠儿也没再联系他,只是他有时给翠儿打个电话,说说案子办的进展情况。就是最后与老板协商解决,他也没让翠儿和翠儿的对象去,而是征求了翠儿的意见,按照翠儿的想法把事办完了。他也确实没有食言,案子赢了。翠儿的对象拿到了一笔可观数额的补偿金。
拿到补偿金的翠儿还是走街串巷的收破烂,还是租着那间小平房,见到我们时还是那样热情的打招呼。只是花钱把儿子送到了市里最有名气的朝阳小学,小儿子也送到了幼儿园。我们还是叫她翠儿。还是有许多人就知道她叫翠儿,不知道她叫苗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