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板左腿失踪:
三个女人浮出水面
接到报警后,五台县公安局局长率领刑侦、技术、法医等部门警力迅速赶赴现场。伤者被120急救中心接走后,没多久便从医院传来消息:受害人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死者身份很快被查明。他叫高龙飞,现年48岁,河北省武安市人,2007年来到五台县灵境乡开办铁矿,是一位出手阔绰、一掷千金的大富豪。
五台县境内的五台山是举世闻名的佛教圣地。铁矿老板被人残忍地剁掉左脚而死的骇人听闻不胫而走,在当地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社会上流言四起,盛传变态恶魔横空出世,引发人心惶惶。山西省公安厅将此案列为督办案件,五台警方迅速成立专案组展开侦破工作。
经过现场勘验,警方发现死者随身携带的证件、合同、票据、银行卡和大量的现金丝毫未动,因此排除抢劫杀人。民警经过大量走访了解到,高龙飞生前为人平和,没与什么人结下梁子,从而排除了仇杀。另一组办案民警通过对高龙飞的社会关系进行梳理,三个女人很快被纳入侦查视线。
原来,高龙飞的“情史”颇具传奇色彩,他的女人多得扎成堆。除去逢场作戏的众多“红颜知己”之外,他还有前妻、固定情妇和现任同居女友,而且这些女人对高龙飞始乱终弃都恨之入骨,均具有作案动机。为此,一组办案民警来到高龙飞所在的河北武安市老家,找到其前妻李秀珍,试图从原配夫人身上找到突破口。不料,李秀珍的反应出乎办案民警所料。
“这个人在我心里早已死了。”听到前夫撒手人寰,李秀珍表现得出奇淡定。她平静地回忆起与高龙飞的恩怨情仇——
李秀珍和高龙飞原是一对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当时,她对出身贫寒的高龙飞痴情不改,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这位穷光蛋。婚后,李秀珍全心全意支持老公创业,并为高龙飞生育了一儿一女。不料,高龙飞掘到第一桶金后立即变脸、变心,不仅在外面公开包二奶,还无情地一脚将患难妻子踹掉……
“他的孽缘孽债太多,不累死才怪。”李秀珍告诉办案民警;“我对高龙飞连恨的欲望都没有,哪还有心思管他的行踪。”警方通过多方调查,李秀珍不具备作案时间,因此排除了她的嫌疑。
“你害得我成了单亲妈妈,孤儿寡母艰辛度日,而你却到处风流快活。”警方还提取到案发前赵梅梅发给高龙飞的威胁短信:“不满足我的要求,你会死得很难看。”正是这条短信,令赵梅梅的嫌疑骤然上升。
然而,当警方正面接触赵梅梅时,这位情妇先是表现得万分惊讶,接着放声痛哭;“高龙飞,你这个挨千刀的,你欠我娘俩的债还没还完呢,干吗急着去投胎?”赵梅梅情不自禁流露出对高龙飞刻骨铭心的怨恨,表明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一切,警方据此也排除了她的嫌疑。剩下最后一个女人便是高龙飞的现任同居女友张晓芳。
● 诡异现场成谜:
抽丝剥茧石破天惊
五台警方怀疑张晓芳的理由是:尽管表面上看不出她和死者之间有什么尖锐矛盾,但两人同居多年没有领取《结婚证》,缺乏安全感的张晓芳或许预感到重蹈覆辙的弃妇宿命,而提前下手干掉负心汉。
“笑话,我过得开开心心,干吗要谋害枕边男人呢?”张晓芳告诉办案人员:“我和高龙飞的前两个女人不同,她俩企图用孩子拴住男人,而我却坚持不生育,跟高龙飞尽情享受生活,不给他一丝压力,所以他永远不会抛弃我。”在配和警方调查时,张晓芳还大秀恩爱,翻出她和高龙飞游山玩水时相依相偎的亲昵相片。
警方调查显示,高龙飞生前对现任同居女友的确宠爱有加,形影不离。案发当晚恰好是张晓芳的生日,高龙飞提前预定蛋糕和包厢,两人在咖啡厅共享浪漫烛光晚餐。种种迹象表明,张晓芳不具备作案时间。
“这个案子的确有些离奇。”情杀的可能性被彻底排除后,专案组再次返回案发现场,因为这里弥漫着诡异气息,许多谜团令办案人员挥之不去。
首先令警方困惑不解的是,一般凶杀案大都发生在密室或偏僻之处,而这起“剁脚案”的凶手却偏偏选在人员进进出出的居民小区院内。木材厂位于五台县闹市中心,里面住着一百多户业主,外面马路过往车辆川流不息,周边餐馆人来人往,难道是凶手脑子进水?
更令人不解的是,案发时段正是市民夜生活频繁之时,凶手为何会选择容易暴露自己的地点和时段作案呢?
法医检验的结论也令办案民警纳闷:凶手作案时非常凶残,斧头齐刷刷地剁掉高龙飞的左脚,其动机顿时成谜:如果想置对方于死地,可以用利器刺喉、刺心脏一刀毙命,为什么要让高龙飞在疼痛中慢慢死去?高龙飞在被剁脚后为何没有本能地发出惨叫?
凶案发生后,警方在现场及附近没有搜寻到被剁掉的左脚。这只失踪的左脚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如果是凶手有意带走,那么这只脚对凶手又有什么价值呢?
“还是让我来解开谜团吧。”主管刑侦的五台县公安局副局长候勇慧有了一个大胆的预测:“这有可能是一桩雇凶报复案,凶手带走左脚是要向雇主交差。”
“是什么人跟死者结下如此深仇大恨?”高龙飞死得不明不白,五台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决定另辟蹊径,调整侦查方向,对高龙飞开办的铁矿进行实地调查,结果大吃一惊。
原以为远近闻名的大老板生意一定红红火火,不料只见山坳边的铁矿破败不堪。进一步调查发现,在外面挥金如土、风光无限的大富豪高龙飞,其客户大都中断了跟他的往来,铁矿处于濒临破产的边缘。这一重大发现令专案组全体成员为之一振,立即着手调查高龙飞的投资伙伴。很快,三名合伙人浮出水面。